对于上了年纪的魔神而言,脑海里浮现出“杀掉”二字之时,这个行为并非已经开始、而是已经结束了。对于雇佣军或者暗杀者来说也是一样,行动力在任何时候都显得很重要。
他将打刀收回进刀鞘里,换用了左手来单手提着,右胳膊肘里依然挟着那瓶刚拧开不久的可乐。
那只黑色的怪物似乎仍在地上垂死挣扎着。伴随着挥动肢体的动作,从它脖颈的部分涌出了更多的粘稠深紫色液体,在地面上跃动着铺开成一片,缓缓蔓延到了他的脚下。
人类在自然的条件下是不可能自发性劣化的,那么,是哪位大人物要出手进行干涉了呢?
答案显而易见。他想。在这个神秘逐渐衰退的年代里,恐怕是很难有什么新生的势力或者未来的大人物了。因而,携带两份笔记逃往并很可能正潜藏在这一代的奥尔卡·王尔德是毫无疑问的最佳人选。
沟通。沟通显然是很重要的。
因而眼下的当务之急是寻找奥尔卡·王尔德,或者是别的什么想要搞事情的大人物。然后,寻找一下能够勉强算是平和的解决问题的方法。
确认了一个大致上的行动方向之后,他决定离开这个地方,先去找找压制了他真名的这个场地的边境所在。
深紫红色的鞋印印在了人行道上铺着白色砖石的部分。怪物之血的颜色在灯光昏暗处显得更加肮脏,仿佛还带着某种不易察觉的荧光一样微微发着微弱的光亮。用更贴近现代科技的词语来描述的话,对,那仿佛是某种液体的放射性物质。
如果说是要寻找边境的话,在几乎没有探知能力的情况下最保险的办法当然是选定一个方向一直行进。这是作为魔神的经验之谈。
选择经验之谈总是稳健而明智的。他以作为魔神的逻辑这样判断——在没有激烈的目的之前首先要避免风险,自我保存总不会是什么错事。
于是,他仍单手拎着自己的打刀、臂弯里挟着刚买来的瓶装可乐,溜溜达达的行走在这条似乎比往日冗长了很多的街道上。
蒙在视野上的那一层淡红色始终没有散去。
原本街道上的行人和都市中的鸟兽似乎都躲了起来,这出自于生物求生的本能。现在马路上空荡荡的,只有昏黄色的路灯发出的光还存在着一丝暖意——虽然在隔着一层淡红色雾气的视野中,连这灯光也显得诡谲而古怪。
在走到第三个街口时,他终于遇到了其他的活物。
少年,与他之前在便利店里遇到过的、天使般的少女。
前者虽然说是生面孔,但从衣着与样貌上还是大致能判断出来他与少女应当是同学、或者那之上的朋友关系。这里顺带一提,他可以用自己的神格名担保重音并不在后面的形容词上。
秉持着沟通还是很重要的理念,布洛克里迎上前去与他们搭话。
“想不到又在这里见面了呢,叶诗雨小姐。”他尽量做出了一副不那么轻浮的诚恳表情来这样说到,“虽然说这肯定不是个好的重逢场合,也不适合请客吃饭一类的,不过我还是很希望能与你们同行。不考虑帮我们互相做个介绍吗?”
“啊……好。这里这么危险,一起走吧。”叶诗雨似乎迟疑了一下,之后还算果断的答应了下来,“这位是我的同学白羌。”
“白羌吗?听起来也是不错的名字呢。”
魔神再度按照礼节称赞了对方的名字,然后伸出手去,自我介绍道:“修特罗海姆。我的名字是修特罗海姆·克雷申蒂。”
少年则是十分自然地伸出手来与他相握,说道:“很高兴认识你,修特罗海姆。没想到叶诗雨还会认识德国的朋友,真让我吓了一跳。”
“虽然现在提起来有些不合时宜,但我是意大利人。”
否定的生物有时候也会分国籍的,大概。
“如果是意大利人的话,下次假名不如起个‘西撒’如何?”
啊。被识破了。
布洛克里看着与他并肩而行的、被称为白羌的少年,一时间不知该赞叹对方的敏锐还是该惋惜于这种冒昧。
白羌倒是很坦然的看了回去,眼睛里浮着一层恶作剧得逞似的笑意。
只是试探吗?虽然说,完全是稳操胜券的神情啊。
“不了。”他默认,并随意的用梗周旋了过去,“我对玩彩色泡泡兴趣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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